nbsp; 就像个小孩子似的,他还玩上瘾了,呼出一团又一团,玩得不亦乐乎。
刁冉冉裹紧披肩,看着战行川一脸兴奋地呼气哈气,有些无语,明明是他说的,外面冷,别站着。偏偏也是他,站在这里,一步不动。
“这有什么好玩的,冬天的时候,说话不都有白雾吗?”
她也哈了一口气,没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。中海的冬天漫长而寒冷,而且干燥得要命,对于爱美的女生来说,没有办法穿丝袜短裙,又要拼命补水做面膜,实在是糟心得很,难以令人喜欢。
“我小时候很喜欢这么玩的,站在阳台上,幻想着自己能够呼出一个会说话的小人,过来和我玩。”
战行川停下来,歇了一会儿,又开始鼓起腮帮,用力地哈气。
他聚精会神的样子,看起来有几分可笑。
“小人?你真有意思。一团一团的,哪能有小人啊?出来个圆咕隆咚的小脑袋还差不多。”
刁冉冉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战行川听见她在嘲笑自己,立即停了下来,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。
她不会明白,那种从很小就体会到孤独的感觉,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。而这种感觉,伴随着他很久很久,几乎已经深入骨髓,无法抽离。
直到那一年,他回到家,在家门前的空地上,看见一个纤细矮小的小女孩儿。
她穿着一条洗得很旧的牛仔裤,因为腿太细,所以两条裤管看起来松松落落的,连裤腿那里都有些露出泛白的毛边儿了。因为女孩儿就站在门口,所以战行川一下子就看见了她。
那时候的他已经和许多朋友厮混在一起,男女之事也懂了不少,见过各种或浓妆艳抹,或清丽脱俗的女孩儿。眼前的小女孩儿,几乎还没有发育似的,胸前都是平平的,四肢就像是一掰就断的藤蔓,对男人来说,毫无吸引力。
但是她的眼神却立即触动到了他。
他一眼就看出来,她没有朋友,没有伙伴,因为她的眼睛里,也有着深深的孤独。那种眼神,他简直太熟悉了,他在镜子里看见过很多次,来源于自己的双眼。
别人养宠物,他倒是想试着养一个人。
“如果能够呼出来一个小人,他就能陪我玩,陪我说话了。你是不会明白的,我猜,你从小就是人群中的焦点,很多小孩子都喜欢围着你转吧。你的生日会上,恐怕会收到上百份生日礼物,一开始你还兴致勃勃地拆开它们,到后来,或许你厌倦了,就指挥着佣人,把它们都丢进仓库里去,懒得再看一眼。因为到了明年,还会有更多的礼物源源不断地送过来。”
战行川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,瞥了一眼还在笑着的刁冉冉,平静地说道。
她止住笑,忽然有些尴尬。
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,她不知道刁冉冉是不是也是这样,不过她自己的确是这样。尤其是出国前的那段日子,家里总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告别宴,那时候冉氏的生意做得如日中天,冉天泽的许多商业伙伴都知道他疼爱女儿,所以争先恐后地来讨好这位小公主。
“那个,我冷,我们回去吧?”
刁冉冉想要转移话题。
“是不是温逸彤和你说什么了?我觉得她今天看起来有点儿古怪,一脸神神叨叨的表情,她以前不是这样的,不知道怎么搞的。”
战行川皱了皱眉头,他觉得,自从温逸彤和乔言讷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地搞在了一起,她整个人就变得很古怪。
“她刚才和我说,她要结婚了,奉子成婚。我恭喜了她。别的没说什么。我觉得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奇怪,让人不太舒服,所以就一个人出来走走,免得她又来缠着我。”
刁冉冉心里想的是,既然温逸彤确实让她不舒服,她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,在战行川面前帮她说话。
果然,听她这么一说,战行川的眉间舒展开了。
“她就那样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朋友和老婆哪个重要,他还是拎得清的。尤其现在,他不能刺激刁冉冉,更不能得罪她。
“嗯,我知道,我没想什么。”
刁冉冉轻声说道,微微点头。
战行川刚要和她一起离开,忽然眼睛一眯,看向她的脚边。
“这是什么?你掉的?”
他几步上前,走过去,弯下身体,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小小的什么东西。
“啊?”
刁冉冉向他的手心看去,发现战行川的手掌心里多了一颗水钻,水滴形状,估计是高跟鞋上的装饰,或者是衣服或者手袋上的,不小心刮掉的。
她看见战行川也在打量着自己,估计是想看看,这水钻是从哪里掉下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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